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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而感人的金門鬼故事!

恐怖指數:★★★☆☆
幾年前,我們的部隊移防到小金門一個叫青歧的地方,青歧是小金門最大的村落;其實人口少得可憐,大部分年輕人都到台灣謀職,留在當地的,就只剩下老人、婦女,和小孩。 

青歧村原本保有著許多古老的閩南建築物,當年的八二三戰役,把這些古老的建築物炸得體無完膚,大多只剩斷垣殘壁,彈痕累累; 
黃昏時刻,夕陽下的青歧村,頗有幾分戰地淒美的風味。 

阿水伯是青歧村土生土長的老人,自出生到現在六十多歲了,從來沒有離開過金門一步;台灣長成什麼樣子,對他來說只有【莫宰羊】三個字可以形容。 
阿水伯在青歧村開了一間小雜貨鋪,還擺著一張花式撞球檯,店裡除了賣一些日常用品之外,夫妻倆也賣一些小吃,另外也幫附近一帶的營區洗衣物,生活過得還算不錯。 

一到假日,大部分的阿兵哥都喜歡到阿水伯的店,因為阿水伯就像能言善道的說書者一樣,總會說一些金門地區的鬼怪奇譚。 

多年來,青歧村經常流傳著無頭部隊的傳說,至於真實情況和詳細經過,則鮮少人知道。 

這一天,吃過午飯,我以及連上一個一等兵王成卓和下士陳信義來到阿水伯的店,在我們的央求下,流傳在小金門多年的無頭部隊的故事才終於真相大白.......... 

那是發生在民國五十八年,我親身經歷的一個感人的真實故事.....
阿水伯一聲長嘆,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時候八二三砲戰剛打完不久,局勢很緊張,兩邊的水鬼經常彼此登陸摸哨,一個班據點,或是一個排據點,甚至一個連部整個被摸走是常有的事。
國軍部隊為了應付戰事隨時可能爆發,所以每天行軍,出操、踢正步、刺槍,訓練非常的精實。
那無頭步兵連和這個有什麼關係呢?陳信義好奇的問。 
那一年夏天的某個早上,我和往常一樣,清晨六點左右就騎著摩托車到附近的營區收衣服回來燙洗,到了南山連發現大門衛兵竟然不見了,雖然心裡覺得奇怪,我還是直接將車子騎進營區,進入營區後,裡面一片死寂,半個人影都沒有,我感覺不太對勁,心想,就算是部隊出去晨跑,也該有大門衛兵和安全士官留守才對呀!

我好奇的往他們住的坑道走進去,突然之間,一陣冷風從坑道內直吹上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當我走到他們睡的寢室時,迎面而來的是令我震驚且終生難忘的畫面.....

阿水伯點了一根,經輕的吸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吐出煙霧,眼眶裡閃爍著淚水。 
你發現了什麼? 王成卓急著想知道答案。 
整個寢室一片血泊,每個人的喉頭都被切斷,左耳全部被割下。阿水伯語帶哽咽。 
整個連被水鬼摸?走包括連長嗎?
沒錯,事後師部派人調查結果,全連無一倖免。
為什麼每個人的左耳都不見了呢?王成卓百思不解。 
因為共匪的水鬼都要拿耳朵回去交差。】阿水伯回答。 
那這些屍首就是無頭部隊的來由囉?陳信義繼續問道。 

無頭部隊就是南山連的英魂。阿水伯接著說: 
那時全連被殺之後,有一段時間,當地沒有軍隊駐守,但奇怪的是,每到深夜青歧村的居民都會聽到南山部隊出操的聲音,有時是刺槍術,有時則是霹霹啪啪的正步聲。有一天深夜,南山連又傳來踢正步的聲音... 

正步...走......,一、一二 一....
我和一位鄰居好奇的跑去偷看,當我們悄悄的從營區側門的樹叢往內看時,集合場上飄著一片鬼火,一個連的兵力整齊的排成方陣,立於集合場正中央,個個全副武裝,托槍,一班一班的在練習踢正步,口令由站在一旁的連長發,恐怖的是,每個人的頭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盞盞綠色鬼火。 
這件事情很快的傳遍小金門,軍方請來法師誦經超渡亡魂,希望他們能夠安息,但是沒有效,每到深夜,仍舊可以聽到霹啪啪的正步聲。 

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是他們死不瞑目? 我訝異的問。 
其實不是死不瞑,而是自責。根據法師和他們通靈交談的結果,才知道南山連因為衛兵失職以致全營被殺,連長認為自己沒有訓練好部隊才造成如此結局,深感愧對國家,於是為了重整軍紀,死後每天操練。

結果呢?我又問。 
一開始,先是南山連的直屬營長帶著乩童前去安撫,不料因階級太低,無法奏效,回來後還病了好幾個月才復原。
接著是旅長、師長等將級軍官前去安撫,還是因階級不夠高,紛紛無功而返。
連將軍都鎮壓不了,還有誰能制服呢?陳信義咋舌道。 

這種情形持續了將近半年,半年內,沒有任何部隊敢進駐南山;
直到有一天,在一次高賓演習後,這件事情才獲得圓滿的結局。

什麼高賓演習?王成卓楞楞的問。
高賓演習就是高級長官巡視金門地區。阿水伯解釋道。 

那一年冬天,蔣公巡視小金門,當他巡視到南山連時,發現這個重要的軍事據點竟然沒有人駐守,馬上把陪同巡視的小金門司令官叫去臭罵一頓........... 
陳司令官,這裡為什麼沒有駐守部隊?蔣公生氣的問。 
報告總統,因為........司令官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回事?趕快說。 
在 蔣公的逼問之下,司令官才一五一十的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蔣公聽了之後,深受感動,於是取消了當天返回台灣的行程,決定要留下來,親自安撫南山連的英魂。 

這一天,太陽下山後,蔣公先進駐青歧村,隨行的文武百官數十人,道士法師十幾人,加上好奇圍觀的百姓,擠得水洩不通。 
大家都在等待深夜的來臨,每個人的心情忐忑不安,尤其是隨行的官員,深怕蔣公有任何的差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青歧村的氣氛也逐漸凝重,淩晨一點時刻,南山連終於有了動靜。 
正步.....走.....一.......一.....,一二一....
向左.......看.......,向前.... 

當剛強有力的回音來自一公里外的南山連時,立刻引起在青歧村等候多時的民眾一陣騷動。 
文武官員想多派道士、法師,以及隨行的人員陪同蔣公一同前往,都被 蔣公一一回絕。只見蔣公起身帶著一個待從官坐上吉普車,從容的離去......... 

南山連的集合場依舊綠光閃爍,無頭部隊精神抖擻的托著槍,秩序井然有序的出操上課。蔣公緩緩的往部隊的正前方走去; 
此時,無頭部隊突然有了舉動。 

立正........無頭連長發現 蔣公向部隊走出去,立刻下命令,隨後轉身面向 蔣公報告操課進度

陸軍第x師x旅一營南山連上尉李開鐘報告,全連實到,官士兵合計一百三十人,課目,基本教練;閱兵分列式;報告完畢,長官好!

陪同前往的待從官嚇得面無血色, 蔣公則氣定神閒,不疾不徐的對著部隊說:各位弟兄辛苦,為什麼這麼晚還在訓練呢?下去休息吧!

無頭部隊依舊立在原地;連長沒有下令,沒有人敢擅自行動。 
我知道你們很自責,但是你們並沒有對不起國家,生死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們已經盡了該的責任了,國家不會怪罪你們的。 蔣公安慰他們。 

全場一片寂靜,部隊依然站立不動,氣氛顯得更加凝重。 
一旁的待從官則嚇得雙腿直發抖。 
我是中華民國五星上將蔣中正,也是國家最高的領袖,我代表國家向各位宣佈,剛剛看了各位的閱兵分列式,我非常的滿意,從此以後,你們可以不用再出來練習了。

無頭部隊聽完,突然有哭泣的聲音傳出,嗚咽聲隨即擴散成一大片,現場充滿哀淒。 
我知道你們很愛國,正因如此,你們更應該安息,好讓新的部隊進駐這,才能真正的保衛國家,你們說是不是?請李連長把部隊帶回去休息! 蔣公此時眼眶也閃爍著淚水。 
聽了 蔣公這重要的一席話之後,無頭部隊深受感動,終於有了動作。 
無頭連長此時跑到部隊正中央,整理完部隊,向 蔣公行完禮之後後帶著全連緩緩的往集合場的盡頭走去,身上的鬼火也慢慢減弱了,消失,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整個部隊消失在海岸邊的叢林中。 

自此之後,南山連恢復平靜,新的部隊也順利的進駐,蔣公安撫鬼魂的事蹟也深烙在金門人的心中。 

默默的聽完無頭部隊的故事,我們三人都感染了那種哀愁的情緒,愣愣的對望著,不發一語,阿水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歎道;

唉!這一切都是戰爭造成的悲劇。 

參考資料
 
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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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四年夏天,八月。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下午的三點半,我自睡夢中醒來。全身起雞皮疙瘩。因為我發現自開始放暑假以來,我一直作著一個同樣的夢:夢中的自己拖著一具屍體,很努力的在漆黑無人的夜裡拖著,想要把這具屍體拖進一口木箱裡藏起來,卻不論我怎麼樣努力,這具屍體都沈重無比……」  醒來之後,我終於瞭解為什麼自放暑假以來,每天當我醒來時,都覺得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的原因,然而,更糟的事才要開始…….做完這個夢後過沒多久,就是九月,天氣開始轉涼,也許因為是大一的關係,長長的暑假總覺得應該好好去玩一玩,但是因為家中需要我顧店,所以喪失了許多可以好好去玩一玩的機會,一直到九月十號吧?班上其中一個同學在坪林的溪邊打工當救身員,由於他在那工作,可以免費招待我們去玩,因此,我們一行人,一共八個,四個男生,三個女生,騎著四台機車浩浩蕩蕩的往坪林出發(我那位救身員朋友已經先在坪林等我們,出發的時間,是一九九四年九月十五號下午五點。  我知道,人生有很多選擇,我常在想,如果那一年夏天,不要發生這件事情,或許,我依然會快樂的像以前一樣,整天瘋瘋癲顛,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男孩,然而,事與願違了。  坪林是位於台北縣山區一個專門產茶的茶鄉。我們是自台北市出發,橫過新店往北宜公路走,明眼的人一定已經開始發現事情的不對:因為,我們會經過北宜公路!  而且,我們五點才出發,中間又歷經了塞車,買東西,等到進入北宜公路的時候,已經快要六點,路上漆黑一片,少數的路口有路燈,其餘的地方幾乎是漆黑一片。再加上路邊飄揚的冥紙,以及不知名的小廟,呼嘯而過的風聲,大家心裡雖然不說,卻明顯的感覺出恐懼。那時我騎在最前面,後面載了一個女孩,我們有說有笑的,而我也盡力的說一些笑話,希望驅除一些恐怖的氣息,然而,在經過一個大彎口的時候,我趕忙緊急剎車!  在漆黑的路上,我見道路的中央有一雙發著亦樣光芒的眼睛瞪著我:是一隻貓。這隻貓,既不閃躲我們,也不害怕,我很仔細的一瞧,不看還好,仔細一看,那隻貓竟然在吃著一灘趴在地上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肉,而那灘不知名東西的肉,竟然是一隻死貓,更離奇的事那隻死去的貓的花色、樣子,都和吃牠的那隻貓一模一樣!我只能說,毛骨悚然。  一瞬間,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第一個直覺就是似乎有事要發生,然而,我還是繼續走下去,因為在那樣的時候,後座還有一個女孩子,況且在同學心中,我似乎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高中時又吃喝嫖賭樣樣都來,一副全世界唯我獨尊的樣子,我更不能退縮了。於是,就硬著頭皮繼續騎了下去。八點四十分,大夥全都還沒吃飯,我們到了坪林。在加油站對面一家小吃店,我們和當救身員的同學會合,八人全部到齊。在我們這八個人當中,一共有三個人當過兵:O、H、W。而他們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大家一個暑假不見,自然東家長李家短的聊個沒完,聊一聊,等到我們要到溪邊的小木屋去宿營的時候,大概已經九點半。然後我們就到溪邊去升火取暖,由於是山區的緣故,到了晚上就只有十八、九度。況且那時候已經快秋天了。以前就聽人家說,到了山裡的時候嚴禁喧嘩吵鬧,更切忌拿手電筒亂照因為山是神聖有靈性的,以一個外來者的身份,最忌諱心存不敬,而當晚的我們,哪會記得這些事,在黑夜中一群人對著升起的營火嘰嘰喳喳完全不管到底什麼是什麼,我們說著鬼故事,拿著手電筒照來照去,大聲笑著,鬧著而我也完全忘了來時那種不愉快的陰影,忽然間,有人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有沒有人看過死人啊?」  大概十二點吧,我們走回要宿營的小木屋裡,大家精神都還很好,除了我和H之外,其他的人又打起撲克牌來,這樣一直瞎混到了一點多,開始有了睡意,我就躺到小木屋靠近門的一角準備要睡,這時候,同行另一個當過兵的人:W,叫住我,他叫我不可以睡在那裡,那時心裡覺得很好笑,嘻嘻哈哈的把他捏了一頓,並且問他為什麼不准睡那,又不是他買下來的,後來他很認真的對我說,他覺得這個房子的風水有點問題,因為這個房子缺了一個角。  通常,在我們一般的房子中,門不可能直接連在一面牆上,都是和牆角有一段距離,這樣子這間房子的四角都齊,人氣才會旺,錢財才會發,而當晚我們所住的這間小木屋,很奇怪的他真如W所說的,門直接連在另一面的牆上,完全一點間隔都沒有,門的接合處完全剛好在角落這根據他的說法,是風水裡的「缺角」,睡在角落裡的人是會倒楣的,而且會「欠貴人」這句話不知為什麼的,我記得特別清楚。  然後,我在濛濛朧朧中睡去。其他人,則還在打牌,這樣一直到我在黑暗中醒來,看了一下錶:午夜三點半,外頭下著雨,小木屋旁有一盞暈黃的路燈,打在窗子旁,扮著外頭的雨絲,形成一副很美麗的畫面。  意識忽然清醒起來,這時候,我聽見外頭傳來一聲嘆息聲,屋外似乎有人坐著,於是我壯著膽子看了一下是H!竟然還沒睡哩,正在烤火,我永遠記得那幅畫面,我們對著雨,一盞暈黃的燈光打下來,兩人靜坐無語,H對我說,很羨慕我身邊有女孩子陪,他孤家寡人的,女孩子緣又不好,總之他講了一堆莫名其妙沮喪的話,當時我只是覺得,怎麼情緒落差如此大,然後,我們唱起了陳昇的風箏,後來撐不住,睡意又起,我又先跑去睡覺了,留下孤獨的H獨坐,第二天早晨十點,當我起床,訝異的發現他睡在門邊,也就是缺角會欠貴人的那個位置,我趕緊把他叫醒,ㄟ,還好,活著哩,一點事都沒有!  也許吧,那時在我的心中,根本就不相信這種風水之說,所以,不一會就和H跑去坪林的市場買土司,肉啊的東西,準備烤肉來吃。是日,我和H騎車到市場買肉,由於有八個人,所以肉很難買,尤其我們兩個男生,更是一點概念也沒有,買完肉回來被那三個女生看見,霹哩花啦的被罵了一頓。  約莫十一點,大家開始在溪邊烤肉,這個溪邊,正是昨夜我們嬉鬧的同一地點,中午十二點半,不知是不是昨夜沒睡好的關係,忽然覺得好睏,那時已經中午,氣溫變高起來,原本我打算下水去好好玩一玩,但是真的很奇怪,心中有種不該下去的感覺,於是,當其他人正在溪邊玩耍,烤肉喝湯的時候,我一個人回到了小木屋休息,回到小木屋,由於這棟小木屋座落在一大片的樹林中,雖然是白天,卻被樹蔭給遮住了,顯得有些陰森,整個室內的光線與室外對比落差極大,我依然躺回昨夜睡的地方,在昏昏沈沈中漸漸睡去。  在夢中,不再有暑假以來一直相同的夢,確是一片寧靜,也許是因為在山區吧,反而有種悠閒,就在睡夢當中,我忽然意識到有人打開了這個小木屋的門!通常,人在半夢半醒中,第一眼見到的東西,八九不離十,都有問題,至今,我依然深深記得,我所見到的畫面:「是O(同行另一位當過兵的朋友,也就是在此地打工當救生員的朋友)!」戴著一副眼鏡,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許多的無奈,全身上下穿戴得異常整齊,一手拿著行李,另一手拿著不知名的東西,因為是逆光,只能大概看出那是一個憂傷的O,卻不知為了何事,那時我大概對著他看了五秒吧,我本以為他會說些什麼,但他沒有,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我,於是,我繼續躺下來,等他進來,不一會,我就聽見腳步聲匹..趴..匹..趴走進來的聲音,那個聲音一直走,走到我所說,這間小木屋裡,最邊邊的角落(不是風水有問題的那一角,而是可以換衣服,有布簾的一角)那時我心裡覺得很納悶,這死傢伙不知搞什麼鬼,一句話也不說哩,更好笑的是兩個孤男同處一室,換衣服竟還要躲起來,於是我順口而出大叫:「喂,你有隱疾呀!」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故事,才要開始……。  在那布簾裡,傳出另一個聲音,不是O的,也不是任何一個男生該有的聲音,卻是一個女生的聲音,而那人,是同行中來自南台灣一處純樸鄉鎮的女孩,她回了一句話:「不是呀,我是S呀!」那時候,我全身的雞皮疙瘩就不知不覺的全起來了,第一個直覺就是有問題,這地方有問題。  那時,我看了一下手錶,是下午一點四十分,我飛奔衝到河邊,眼前的景象更是令我懼怕,我看見O,和另外幾個同學,嘻嘻哈哈的正在玩水,O坐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紅色的泳褲,不可能,絕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將衣服全部換過的,我衝到他身邊,神色慌張,近乎失控的問他:「你剛剛在那裡!?」  O對著臉色詭異的我,似乎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對我解釋,他一直在河邊呀,還問我發生什麼事,我接二連三的說:「你不要開玩笑,不要開玩笑」,而他,依然正經的說,我一直在這裡,真的啊!於是,我不知哪來的膽子,叫大家把東西收一收,我說:走了走了,這地方有問題我把原因告訴大家,請他們相信我的直覺,大家雖然覺得怪怪的,但是還是開始收起東西…….。  那是一九九四年九月十六號下午二點三十分…………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大家東西都收的差不多了,這時候H跑過來,說:還有兩包康寶濃湯沒喝哩,喝完我們再走吧。那時候我想了一下,覺得也好,但是,我真的不該答應的因為喝完了湯O,H和另一個女生T又跑去玩水,剩下的人則在水邊打起水漂,那時,我雖然知道這地方有問題,但是,我從不知到會出現這麼大的問題。  那時候,當O,H,T在玩水的時候,O的游泳技術沒話講,一會就游到了對岸,T雖然是女生,但技術也不錯,也跟著游到對岸,只剩H,剛學會游泳,看著他們游過去,也很想游過去,大家都勸他別游過去,因為水很深很深,況且下午以後天氣陰晴不定他下水前又喝了一大堆康寶濃湯,但是固執的他,在那一剎那向鬼迷了一樣,仗著同行有救生員在場,毅然游了出去,在前三十秒,H都游的很好,但是不一會,游到大約河面三分之一的地方時,他的手忽然不動,然後面對我,很深很深的看了我一眼,接著,他忽然不動,整個身體直立起來,只剩頭浮出水面,順這湍急的水流,一直向下游過去,這時,我覺得情形不對,我就大叫對岸的O去把他拉回來,O的游泳技術時在沒話講,不到五秒就抓住了他,然後抱住他,想將他拖回岸邊,但是水流實在急,再加上昨夜的那場雨,只見兩人一直順水流著走………就在那短短的一兩秒,H忽然整個人消失,然後,我聽見O大聲叫著,叫我快去報警,那是一九九四年,下午三點十五分。  O傳來悽厲近乎絕望的:「HerO!快去叫警察來!」那一剎那,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然改變。我用衝的、狂奔的、無意識的,衝向山坡上營地老闆的屋裡,那短短的幾十秒內,我的腦中沒有任何的意識,全世界都安靜沈默了下來,只有風,吹過留下呼嘯的聲音,帶著深邃的憂鬱,帶著寂寞的,我跑進老闆的屋裡,靜悄悄的,屋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大叫了好幾聲,沒有人就是沒有人,但是,爐子上卻有一壺開水,正沸騰而不斷的冒出蒸汽,但是,在那一刻,全世界的人好像都消失了,不論我如何大叫,如何如何尋找,依然,我得到的是寂寞,忽然,屋裡的一角我看見了一具電話,我衝過去趕緊撥了119,還是110,總之,當警察接起電話時,已經被我那歇斯底里的嘶喊愣住……。  算算,事情發生至今,已經快要兩年了,我一直無法忘懷,心中不斷產生那樣的疑問為什麼打電話報警的那個時候,這世界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據當時在山上種茶的茶農表示,那時候他們就在附近,卻沒有聽到我的聲音,而在我們出事之前,附近的溪邊有的人正在釣魚,也有人在玩耍,但是出事之前的幾分鐘,卻不約而同的消失了,連個鬼影子也沒有。這,也許是一種宿命。  一種本來我可以讓大家都逃脫的宿命。一九九四年九月十六號下午三點二十五分,我報完警回到溪邊,我看見O帶著潛望鏡在水中不斷的尋找,而另一位也有救生員執照的同學也下水去找,但是無論他們怎麼努力,H依然不見蹤影,三點三十分,當警察帶著當地義消來到溪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三十分,他們的動作真的很快,但是距離H下水失蹤已經足足有十多分鐘了!從醫學的角度來看,一個人溺水之後急救的有效時間是三分鐘以內,人體一旦缺氧超過五分鐘,那我們幾乎可以說………  而那些義消自水中將H救起時,H已經足足泡在水中最起碼十五分鐘以上,而且被拉起的地點,距離失蹤的地點足足有一二十公尺。義消將H拉起,H全身軟扒扒的,任人擺佈,托著他的身體時,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異常熟悉的,我想起我暑假以來一直做的那個拖著一具屍體的夢,是完全一模一樣,分秒不差的感受,這時我才瞭解,為什麼我一直做著這一個夢,原來,那是一種警訊啊!  H被拉起時O衝上前去幫他做CPR,我們這幾個人全都被嚇呆了,男女生全部在哭,大家都慌了,只有O一個人賣力的在幫他作人工呼吸,我們只有乞求奇蹟出現,過不了一會,O上氣不接下氣的要我過去幫忙,這時換我幫H作人工呼吸,但是,H下水之前喝了不少康寶濃湯,他的整個食道裡都是濃稠的黏液,每幫他壓了一下,他就噴出一大堆胃裡的東西,我過去吹了第一口氣,H噴出一大堆腥臭的,尚未消化的汁液,我衝到旁邊吐了出來…..。  前面說過,人生有許多抉擇的時候,在那一個時候,我沒有退縮,我又繼續回去作人工呼吸,而此刻當我回想起那短暫的時間裡,卻覺得那是自我由一個男孩變成一個男人的時刻,因為,我沒有哭泣,我沒有被那恐怖的,噁心的味道嚇退,如果當時我退縮了,愜愜的在一旁說:我不敢,那麼,此刻的我,這一輩子將永遠不會,不能原諒自己,H死了。  在急救將近一個多小時後,刑警拉住失控的我和O,然後告訴我們,不用再急救了,我們都盡力了,但是,他已經沒救了,死了,寫到這裡,往日景象再度浮現,過去那些一群臭男生,在寢室裡抽長壽的煙,喝著酒,泡著茶,聊著女生,滿懷抱負的日子,以及淡水沙崙的日出,陽明山上滿天的星光,螢火蟲閃爍在夜裡的光芒,都成為過去了,H的遺容還算整齊,我很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撥弄著他的他的頭髮,我用衛生紙將他嘴角方才吐出的髒東西擦去,將他的雙眼闔起,雙手放在胸前,身體拉平,最後好心的警察先生帶來一塊白布,輕輕的蓋在H的身上,H,我親愛的朋友呵,你離開了我,在你二十四歲,一個初秋,微涼的下午。  H死後,我和女生之一的S一起到警察局去做筆錄,那時警察有打電話去H位於台中清水的家,但是卻沒有人來接電話,那是下午四點五十分左右,等到我們做完筆錄時,那時忽然又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於是我獨自跑到電話邊,又撥了一次電話,因為總覺得會有人接電話,果然,H的媽媽接了電話,平日,我是一個能言善道的人,天下有什麼事可以難倒我?有,那就是去告訴一個母親,他的兒子死在一個距離遙遠的異鄉,這件事,我永遠永遠永遠沒想到,我會去做,當我告訴H的媽媽:「您的兒子死了。」電話那頭傳來尖銳絕望的吶喊,卻又克制的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H的媽媽不斷對我說,你是他的好同學……你不要和我開玩笑,你不要和我開玩笑啊!  我無言以對,更恨自己沒在覺得有異象的時候,凶猛的像流氓般的將同學全部趕回山下。凡是意外死亡的屍體,有一個規定,那就是家屬未到現場不得移動屍體,因此自下午四點三十分宣佈急救無效至當晚的十一點三十分H的家人趕到現場時,H的屍體一直放在溪邊,在這漫長的六七個小時裡,只有我們這一群同學在周圍陪著他,燒著紙錢,呢喃唸著大悲咒,我做完筆錄和S回到溪邊,已經五點快六點了,天色漸漸在暗,溪邊到了那一刻漆黑一片,除了遠處有幾盞路燈外,根本連點光線都沒有,我和O就跑去買了兩支火把,一支放在我們的身邊,另一支則放在H的頭部附近,由於山區溫差大,一到了晚上真是誇張的冷,真的,我和O始終覺得H雖然死了,但是他一定也覺得冷,尤其,他又是在那冰冷的河裡,失去了他的生命,也正因為這樣的心情,我們又在他的身體旁邊,撿了木材升起一堆火,住在溪邊的人知道附近死了人,都沒人敢出來,整個黑夜,恃無忌撣的吞斥著我們的寂寞,熊熊火光的背後,八個人都沈默了,沒有人會知道,我們竟成為悲傷故事的主角。  大概八點吧,忽然一隻野狗不知從哪跑出來,對著我們猛吠,如果是平常,我們一定說是狗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但那一刻我只覺得這隻狗真他媽的可惡,我一顆石頭就丟過去,它不但不走還悽慘的哀嚎起來,我真是一大步的衝過去很狠的踢了它一腳,就在此時,我訝異的發現,H的屍體邊有一隻貓正企圖鑽進H那白布覆蓋的屍體內。我愣了一下,立刻噓走那隻貓。那隻貓閃電似的一下就溜遠。但是,我疑惑滿腹,那隻貓到底打算作什麼?我不得不想起,不得不懷疑,難道,H的靈魂,真的在這附近徘徊,因此那些動物才會一股腦的靠近嗎?  此時,我離開了同學們,來到了H被撈起的溪邊,因為H被撈起的那地方水似乎淺淺的,長出了一支像蘆葦一樣的東西,所以我對著那個地方,輕聲的說出下列的這些話:H,安息吧,我知道你冷,我知道你不甘願,我也知道,你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你我相識時間很短,只有一年而已,我不是一個好朋友,因為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竟連一點忙都沒幫上,我不夠義氣,就這樣的讓你待在水裡,這幽暗,川流湍急的河裡,我不知道,經過了這件事之後,我將會擁有一個什麼樣的人生?更不知道,我是否能在你短暫二十四歲的生命中,來來往往,聚散離合的朋友中佔有一席之地,但是,你將會是,我這一輩子裡,最懷念,記得最深的朋友,以後,每年的九月十六號,我都會來這看你,如果你寂寞,如果你冷,夜裡記得來入夢,咱們哥倆和O和W、S,還有許許多多人,再來個不醉不歸,喝到天明的日子,如果,你真的聽的到我所說的這句話,那麼,發出點聲音讓我知到吧!  也奇怪,在那蘆葦叢附近,水面忽然像冒出什麼東西一樣的,激越豪情的噗通一聲,我恍然大悟,原來,H一直在我們身邊,他聽的見一切。到了十點多的時候,我的父母來了,他們對著H深深一拜,就走了。離去前,我父親對我說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發生了這種事,我知道你也沒想到會這樣,我不會罵你,但是,這件事在你這一輩子裡,你要清清楚楚的記得,因為,你死了一個同學,一個跟你一樣有爸爸媽媽,有一個家庭的同學,這件事的結果,後事,你必須自己承擔,爸媽所能做的,就是這些了,然後,我的父母就走了。  我很感激當時他們這樣處理,沒有讓我將責任推給他們,也因此,我對於自己的家庭,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就這樣,過不了一會,夜裡十一點三十分,H的家人終於從遙遠的台中,跋山涉水的來到這無情山林,我無法想像,他們是如何度過這幾個小時,而更可怕的事,才要開始……….的父母才進入營地,人還沒下車,但是H卻好像早已經知道一樣,點在他頭部附近,和腳底附近的兩隻火把,忽然同時爆炸了起來,那真的只能說是爆炸,轟隆一聲,整個溪邊都是一點一點的亮點,我們大吃一驚,從沒見過火把會爆炸的!!當H的父母才一下車,一聲又一聲悲淒,讓人的心都要碎成一片一片的哭聲傳來,人間至痛至苦,在那一剎那我有極深的感受。H的父母掀開白布,在一旁的我又是大吃一驚:『明明,下午我將他的外貌和儀容整理的好好的,但是此刻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H臉上的表情可怕極了,像受到極大的痛苦一樣,自他的眼裡,鼻子裡,嘴角,不斷的冒出泡沫,眼睛睜著,頭歪了一邊,那和我下午所見他安詳的容貌,差距實在很大!!尤其,當他的祖母對他說了一些不知名的話,自H的眼角,嘴角,耳朵,鼻孔流出了鮮血………………..眼前的景象,若非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會相信。以往,溺水的人會七恐流血的故事,原來竟是真的!  事件至此,算是告一段落,當晚,我們坐著葬儀社的運屍車,沿著北宜公路再度下山我不禁想起昨天,當我們一行八人,騎車在這條山路上的情景,當時,我們是多麼的快樂,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而今,我們身邊缺少了一個人,我極度厭惡起這條山路,午夜一點三十分,我們到達位於辛亥隧道旁的台北市立第二殯儀館,整座殯儀館裡,一個人都沒有,更顯陰森,在停屍間理我見到H被冰進一個冰冷的,冒出白氣的箱子裡,H,我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己。  才走出殯儀館,不知哪來的一群狗再度對我們狂吠,我想,那時H一定還繼續跟在我們身邊,後來,我們回到學校的宿舍,學校的狗,還是莫名的狂吠,那一夜,整個校園裡,狗的哀嚎與狂吠聲,竟未間斷,我,逃離寢室,對著台北的天空,發呆整夜…… Posted in 靈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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砲三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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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用以下文章以資紀念於服役期間殞世的學弟。  **********

1.      砲三精魂(1)

        如果你有所閒情,再加上天氣不惡的話。站上後山的小土丘,你當可遙望到

        彼岸的神州。這裡是位在金西師砲指部下所轄的七 x 營砲 x 連陣地。


        恕我在回憶往日的種種時,總是要不免得提述一下我所屬之軍旅的環境,好

        使得未赴軍旅的朋友,能對故事的背景有所臆測、聯想。

        我所屬的砲連,是一般所稱的『大砲連』。因為連上的火砲是155公釐的榴砲

        ,連上共有四門,以砲一依序到砲四稱之。每一門火砲都配有一個砲班,也都

        以砲一班、砲二班、砲三班及砲四班稱之。在滿編的理想狀況之下,一個砲班

        應有七名砲手加上一名砲長共八人組成。但如今在兵員不足的情況之下能有個

        四五人就很偷笑了。

        標題中的砲三也就如您所知的是指連上的第三門火砲,故事就讓我由粗識砲三

        談起吧。


        時入初春,沒有什麼是比在向晚的微風中擦拭大砲更要使人輕鬆愉快了----就

        一個新兵而言。沾著滿手的防護油,再加上用力的通砲管,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我們幾個菜鳥已是滿身大汗、濕遍衣襟。

        『斌啊(學長都這樣叫我)!通完就休息拉。幹!這樣拼就不是在當兵了。』

        『是,是。』上一句話是我同砲三班的學長余xx所說的,他對我很是照顧。

        『我們砲三一向是連上蓋強、蓋勇的,斌啊!雖然你要接水平手(日後再解釋)

        但是現在要用心學,不能丟我們砲三的臉知道嗎?』余xx說。

        『學長我知道。』接著我們就聊起來,其他的人不久都回去自己的砲班了。

        『唉!斌啊,我們砲三的砲有點邪,你是剛來的更要小心一點。』

        一聽到這話我的心就猛然的驚恐起來了,我到連上還不過一個月耶!!

        『學長你不要嚇我啦!我膽子很小的,真的。』我央求到。

        『斌啊!我不是要嚇你,你看其他的砲班我才不去鳥他的雞巴毛。這個連上有

        些事,幹!我是要你小心,加上這個連長又很賤。』

        『學長你說給我聽好不好?』

        『你有去看過砲口嗎?你現在去看一看再說。』余xx說‥『不要踩在零件箱上

        !』

        各位請您一同陪我去看看砲口好嗎?請拿出一把尺算算155公釐寬,這是榴彈

        的直徑,故與砲管內徑相近,砲管的外徑約是兩端各加4~5公分的大圓圈。然而

        就在砲口的七八點鐘的方向,出現多個缺角,是我以前都沒注意到的。

        『學長為什麼會有缺角啊?』我隱隱的覺得事頭不對。

        『那就是表示這個砲曾經被人給打中過,你想看看,砲都給人打中了,砲班那

        有不全死的。我們這是拖的動(指國軍)最大支的,都是設在小砲打不到的地

        方,你說能被ㄎㄟ中,人家用的是什麼彈藥?砲管都被打出缺角了,人又怎麼

        能不死?砲長沒事每天晚上又拜個什麼鳥?我們為什麼都不准任何人從砲口下

        面走過去?』

        隨著學長的語調漸轉低沈,我的心也快涼到底了。看著眼前的這管大砲,突然

        覺得好沈重好沈重嘔。

        『我以前有一個學長很鐵尺,幹!死好。』余xx說‥『他一次用手勾著砲管…』

        『那是幹什麼?』我問。

        『盪鞦韆啊!他抱住砲管晃來晃去,現他的體能,後來還要我們掛上去,幹!

        掉下來的還要做體能,沒操沒肖(本連術語,指人很沒品)。後來  哈哈、哈哈

        …』他笑得好開心說…『晚上他要找掃把,可是在寢室裡找不到,他就開後門

        到砲堡去拿(我想在此需要說明一下,後門是向著 的方向開的,榴彈架是榴彈

        平放堆起來的。),結果一去半小時沒有回來。那時我們以為他去別的砲班聊天

        ,因為到砲堡不用一分鐘。』
                                                 榴      砲  堡         /
                                               * 彈
                                               * 架                   /
        前門                                   * * *
       * * * *                                     *      榴彈架    /
       *     *                                     * 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倒 *
       *                                     後 *    之 *
       *                                     門 *    處 *
       * * * * *     寢          室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後來另外的一位學長不耐要自己去拿,結果門打不開,他用力的推,因為那個

        門你知道的,只是一片三合版定在牆上,平常都快要掉下來了可是他用力的推半

        天都推不開。我聽到他說‥「幹你娘的!你把門堵起來幹什麼?」就從前門繞道

        去砲堡了。沒半分鐘就聽到他在砲堡大叫,我還搞不清楚狀況,他就和內衛兵一

        起把前面那一個拖回來。哇!嚇死我了,我沒看過人臉那麼白哩。好像死人說,

        嘴角還有白波。』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又怕(開什麼玩笑,我每天晚上都要去砲堡拿掃把哇!.

        又想聽下去。

        『唉!他說他一走到彈藥架就在架上看到……喂!你還要不要聽啊?』

        『要…要啊…』

        『看到一個血淋淋的頭,還說那個頭轉過來瞪他,離他臉不到半隻手臂遠說。

        其他的他不說,只說後來暈倒了。不過我想他可能是碰到『砲三精魂』也說不定

        。』他看看我說‥『斌啊!我看你先去掃地好了,晚上就不用再掃了。』

        那時我臉上充滿著感激的表情,但還是三步做一步的衝去掃地了。



1.      砲三精魂(2)

        
雖然我在當時很想問他什麼是砲三精魂,但是就一個新兵來說實在有著各方面的

        壓力,我不想自個再加上精神壓力。

        
當天晚上我也就不在意這事了,再加上剛剛才做完體能,一回到寢室我就倒在床

        
上喘息。看看手錶,已是深夜十分了。從十點做到現在,二個小時的體能耶!真

        是慶興自己又熬過了一天。

        
也許是身體太過地勞累,躺在床上竟然無法入睡。我像個死人般靜靜地平躺在床



        
上,無法翻身,因為只要一移動四支就會有說不出的疼痛。我靜靜的閉上眼睛,

        聆聽四周細微的聲響。

        好像有人在砲堡裡?是誰啊。這麼晚了說,要掃地也看不到…掃地!!

        
一想到掃地,我那該死的記憶就將傍晚的談話重現出來。馬上我就由靜靜的躺著

        ,變成不安的縮著。我緊抓著睡帶,雙手有一點顫抖。

        
還在砲堡裡,還在。咦!好像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是零件箱的聲音,有人

        
在開零件箱。也許是有人到砲堡去找工具啦!一定是的。這是唯一讓我安心的理

        由,一定、一定。我一定要放輕鬆,放輕鬆。

        就在我正試圖說服自己的一瞬間………

        『砰!』的一大聲,從砲堡傳了出來!!



1.      砲三精魂(3)

        我馬上一個虎跳,從床上蹬了起來。

        再來就聽到一聲火砲敲擊到水泥版的聲音。這時砲班內只有砲長、我及一位丘性

        學長三人,我們馬上衝到砲堡裡。

        一看!火砲已經頃斜一半了,左砲輪整個沒氣了。是爆胎嗎?我可不敢對他們說

        ,剛剛有人在砲堡裡。接著我和丘學長忙著把千斤頂打起來,因為155榴砲本身*.

        有千斤頂。

        好不容易總算搞定了,我那余學長也下衛勤回來了(他站11點到1點的班)。一*.



        來臉色就不大好看。

        『砲耶(砲長的代稱)!你沒有拜砲啊。』

        『有啊,我那會沒拜。』

        『可是!』余xx用手指著瞄準鏡處說‥『沒有香啊?』

        『沒有?我洗澡前就拜了。你看看旁邊有沒有香灰?』

        『沒啦!』丘學長不耐的說‥『我還要站五七(5點到7點的班),幹。』

        唉!我自己還得站兩四說。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聽到『部隊集合』的聲音。

        是什麼人在三更半夜的集合部隊!我們在一陣髒話後快步的跑到寢室拿手電筒,

        衝到連集合場。到了連集合場一看,四下無人,這時有人拿著手電筒向著我們照

        過來。

        『誰啊?』內衛兵問到。



        『內衛兵過來!』砲長火大了。『幹你娘的!是誰在集合部隊?』

        『報告砲長,沒有。』

        『沒有!』這時我們才注意到,整個連集合場只有我們砲三班而已。

        『沒事了,等一下有事再來砲三叫人。』余xx拍了拍內衛兵。

        接著我們四人靜靜的走回去砲堡,沒有一個人在說話,人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

        樣子。

        還沒有走近到砲堡,我整個人就腳軟了,因為我看到那門火砲又頃斜一半了!!

        我馬上回頭看看其他人,卻看到他們不約而同的,一起抬頭向著砲堡上方望。每

        一個都是神情緊張,好像很害怕,又像再期待著什麼。可是我什麼也沒看見啊。

        好像他們也沒有看到什麼,每一個都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

        『我們先回去寢室。』砲長說道。

        到了寢室,我們砲三全體一起拿香到砲堡拜砲。然後重新的把千斤頂打起來。

        『斌啊,拜過就沒事了。』余xx安慰我說‥『你去上哨吧。砲耶!明天你叫採買

        買一些供品回來。』

        『我知道啦!還要你教。』

        接著我就去上哨了。我心裡一直想著他們剛剛在看什麼?我一定要找余xx問明白

        ,不然我是不會安心的。

 

1.      砲三精魂(4)

        次日上午,很巧的我有機會和余xx一起站哨,結果我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他說…

        『其實我沒有真的看過砲三精魂,連砲耶也沒有看過啦,那丘xx更菜八八,本事

        也是沒幾毛。這是我們上上個連長時發生的事,很轟動啊!你到砲指部問一問,

        比較老的軍官都知道。』他接著說。

        『聽說是有一次在夜間火砲射擊時,當然那是在空操(練習的,不上實彈)。因

        為當時那個連長不會帶部隊,所以連上很亂,大大小小的事件不斷。有多亂?嘿

        嘿!和我們現在差不多啦。』



        『夜間火砲射擊也是要全副武裝,這你以後就會碰到了。那時全砲班每一個人都

        很累,因為已經跳了好幾次砲操了,眼下全都躺在砲堡裡休息。這時有一個觀測

        班的班長,因為不用跳砲操所以被派去站安全士官。』

        『他也許是閒的沒事幹,不過我想可能是欠幹也說不定。他偷偷地走到砲堡旁邊

        ,突然的大喊一聲…

        「射擊任務!」

        「射擊任務!」全砲班馬上一起大聲地復誦,狼狽地衝向大砲就位。

        「射擊任務!神獅演習射擊任務!全連對准第…第幾射向?有沒有人聽到第幾射

        向!!」

        「有沒有人!!」這時全砲班人人面面相覷,砲長馬上打電話向指揮所問狀況。

        不多久,那個觀測班長有點暗爽的由砲堡後面走出來。



        「幹你娘的!seven 你做什麼!」(那個下士的外號叫七先生,這是我後來打聽

        出來的。)幾個老兵很火的向他叫罵,不顧他安官的身份。

        「看你們有沒有在戒備啊,幹嘛!開不起玩笑阿。」

        這時有個老兵向他走過去,沒說半句話。啪的一聲!兩個人打起來了。

        後來聽說那個下士沒事,不過那個老兵當天晚上就被連長送到禁閉室去了。

        你說那個連長是不是很沒操沒肖?』

        『嗯…恩…』我和你們一樣,很想聽下去。『學長後來呢?』

        『當天晚上(這和我後來探詢的有些出入,不過小弟打算取其最……),全連都

        很不愉快,那個下士稍後也不好意思和大家同時到浴室去沐浴,打算深夜一個人

        去洗澡……

        鈴鈴!鈴鈴!!安官處的電話正響著。那個安官正在點槍,趕忙的從軍械室跑了



        出來。

        「喂!零四(我們連上的代號)安全你好。」

        「報告學長我是大門衛兵,二兵砲手 xxx。」電話是由大門的哨所打來的。

        「幹什麼,在點槍沒空啦!」

        「報告學長,側門好像有人。」側門的小路是營部來查哨的必經之地。

        「你娘的!不會早說。」放下電話,安官急忙的叫內衛兵去側門看看,自己則跑

        去關軍械室的鐵門。

        那個內衛兵三步並兩步地向著浴室跑去(浴室就在側門的入口),跑沒幾步就停

        下來了。

        咦!浴室的電燈怎麼還開著?剛剛水電管制我不是才關上了。是誰要陷害我?他

        轉身要去浴室關燈,就在這個時候從腳邊的草叢裡傳來細微的喘息聲…

        「內…內衛兵…」

        他嚇得手一滑,手電筒掉了下去,赫然看到草叢裡有一隻手…



1.      砲三精魂(5)

        鈴鈴!鈴鈴!安官處的電話又響起了。

        「零四安全你好!」安官不耐地接起電話。

        「學長,是我啦。」這次是大門衛哨較資深的衛兵搖的電話。「側門是怎麼狀況

        啊?」

        「我不知到勒!內衛兵還沒有回來,幹什麼?有事我會通知你的。」

        「不是啦,我剛剛看到有燈光向浴室那邊去,可是有一點奇怪…」

        「什麼啦?你媽的,我槍還沒有點完說。」



        「那個燈光好像躲到草叢裡去了,一閃一閃的在地上爬,你看就在浴室那個方向

        。」

        安官放下電話望了望,只看到內衛兵很驚恐的奔過來,槍背帶都鬆脫了,拖在地

        上,發出悅耳的響聲。

        「幹你娘的!你見鬼啦!」

        「快!快!你跟我去看看。」

        「不要拉啦,我拿一下手電筒。」兩個人一溜煙的離開了安官處。』

        『恩…恩…學長再來呢?』

        『嘿…嘿…』他笑笑不說。

        哎呀!他這是擺明的吊我胃口。

        那我也要學學他,嘿個兩聲,吊吊你們的胃口:)



        『嘿…嘿………待續。』




1.      砲三精魂(6)

        這會兒兩個人邊跑邊說。「那是不是你的手電筒?」

        「是我剛才掉下去的。」

        「那為什麼會動?幹!照過來了。」安官馬上拉著內衛兵向一旁的傘兵坑跳了下

        去。「你娘的!剛才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我看到一隻手…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看到…哇你幹嘛!不要上彈匣啦!」

        「哭吆!上安心的啦,你也上,快點,記得要打開保險。」

        「好啦…好啦,等一下!你又要幹嘛?」



        「幹嘛?當然是去看看啦,不然還在這裡等到天亮,你不要忘了,我槍還沒有點

        完勒。」說完馬上跳了出去。使盡力氣的大喊‥「誰啊!」

        沒反應。

        只見到手電筒的光束在清辰的薄霧中緩慢的向這邊又照了過來。

        安官馬上又跳了回去。「幹你娘的,竟敢不鳥我。喂!等一下我數到三,我們一

        起衝出去。幹!不要怕,你是不是帶棒子的?」

        「你娘的,沒看到我正在上彈匣。好了,好了。」

        「一、二、三!」兩個人倒是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有跳出去,而是不約而同的馬上

        爬起來,採取立射姿勢。

        「誰啊!」安官再補上一句‥「再不答話,就開槍了!」

        「不…不要開槍,過來幫我一下,拜託…」



        「咦!」兩個人走了過去。

        「哎呀!seven 幹你娘的,你要嚇死人啊。」這下兩個人看到他趴在草裡沾滿泥

        巴的光屁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等到扶起他來,瞧見這張因為恐懼而泛白,

        嘴角不停顫抖的臉時,兩個人誰也笑不出來。趕忙地把他拖出草叢。

        「我先扶他回去,你去關浴室的燈。」

        「不要啦,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這種情況,不用問也知道他在浴室裡碰到了什

        麼。」

        「你自己看,seven 都這樣了(指了指正在流血的膝蓋及手肘)。」安官也不想

        去。

        「好啦。」檢起了草裡的手電筒,內衛兵很不安地跑去關燈,誰叫水電管制是他

        的責任。



        好不容易遮騰了一個晚上,在叫醒了觀測班的班兵,替他們的班長善後、療傷後

        。到了第二天上午,整個連都知道他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我不知到讀者的好奇心有沒有被激發,不過我現在就算被打死,也

        要聽下去。

        『他一個人在十二點左右,自己跑到浴室去洗澡。你知道浴室有單扇彈簧門的有

        四間,他走到一間,就把盥洗用具先放在門外,怕被淋濕。』

        『那有什麼?我們全連那個不是這樣。』

        『幹!不是說給你聽的,是說給現在正坐在電腦前面的人聽的,笨。

        他放好了東西就開始洗,洗到一半,就聽到隔壁間有人。

        奇怪!什麼時候進來的?

        但是那一天因為實施夜間火砲射擊,有很多人都沒能準時洗澡,所以他也就不太



        在意。

        洗到一半,他推開了門,蹲下去拿毛巾,就看到隔壁的下半身。

        笑死人了!那有人穿草綠服,打綁腿的在洗澡。「你娘的,你頭殼壞了!」他笑

        了笑說,站起來想看看是那個天兵。

        一抬頭,那個人正好回過頭來面對他。一顆左邊腦袋被炸了開來,剩下的部份也

       焦黑發爛的臉向著他笑。

       「班長好!」

       「啪!」的一聲,seven 整個人摔在沖滿肥皂泡沫的底板上。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這時就聽到「呀!」的一聲,那間浴室的彈簧門竟然打開了!

       驚嚇過度的seven 馬上奮起最後一點的氣力,爬出了浴室。當然不久就嚇到那個



       來關燈的內衛兵。』

       *********************************************************************

       不好意思,小弟再次的提出說明。這件事和我後來打聽的有所出入,我想在此一

       並提出。

       一種說法是說,他洗到一半,有一支焦黑的手向他借洗髮精。

       一種是,他進到浴室,就看到一班的人,穿草綠服在沐浴,他好奇就問了一個二

       兵,結果一張焦黑的臉回過頭來看他。

       我不知哪一種的說法最……對了!何不請您給我建議,好使得我知所取捨,因為

       這只是整個事情的開頭呢!



1.      砲三精魂(7)

        首先向各位道個歉,因為小弟這幾日有事,所以故事拖了時日。現在馬上整段

        的開始講起…


        『學長,真的有這種事?那誰敢再晚上去洗澡啊!』

        『嗯!那個時候大家都認為,他是沖到了砲三。於是叫他出錢擺桌拜砲,當然

        他自己也心裡有數。不過如過這樣地就把事情擺平的話,我想任何人都會甘心

        出這個錢的,但是…』

        『…什麼?』

        『…什麼?』

        『那個觀測班長叫採買幫他買供品的事,不知怎麼地被連長知道了。那個連長

        火大了……

        「幹什麼!都老了管不動了是嘛!昨天晚上才送一個去禁閉室,今天就要擺桌

        請客了是不是!你們眼裡連長跟二兵一樣菜是不是!」連長吼叫道‥「安全士

        官,廣播全連集合!」

        「八零四通報!八零四通報!全連弟兄集合!全連弟兄集合!」

        一時之間,連集合場上眾人走報,執星官忙著集合部隊。

        「報告連長,部隊集合完畢!」

        「全部給我蹲下,他媽的!連執星官也一樣!」連長站上了升旗台。「你們都

        很老了,懂狀況了,管不動了,是嘛?告訴你們,連長我就是雞八!我就是不

        信邪。我不信治不了你們,你們也不用來考驗連長我的耐力。執星官!」


        「報告是!」

        「全連出四個小時的基本教練(罰站的同義詞),士官、上兵背槍!」說完頭

        也不回的走了。』

        『四個小時?不會吧!這麼狠。』

        『幹!那有什麼,現在的這個還曾經……』

        『學長、學長!』我得趕緊地打斷他的話‥『後來呢?』

        『歐!因為就這樣,所以當天也就沒有拜砲了。就在那天晚上,深夜的時候,

        一點的安官正準備上去接衛勤。

        走到了安官處,他就看到了一個人影,由砲二班的方向跑了過來。

        咦!這麼黑不帶手電筒,不怕跌倒啊?而且還用跑得。「喂,治明!那個是誰

        ?」他推了推正準備下衛勤的安官。

        「誰?」治明說‥「好像是砲二的人!他幹嘛用跑得?又沒有帶手電筒,不會

        摔死啊。」

        那個人影等跑到安官處前的連集合場時,就停了下來,立定站好!

        「幹!他是有病啊,白天被操的還不夠?」治明向著跟他交接衛勤的火烈說。

        「我們過去看看,可能是砲二的菜鳥被人叫來罰站的。」火烈拿起手電筒,和

        著治明一起走向連集合場。

        「幹!是砲二的副砲長耶。」在手電筒的光束下,兩個人赫然地看著眼前的這

        個人。在一定的距離前他們兩個停住了。

        「你娘的,你看!他的眼睛是閉的。」火烈有點不安地說。

        「是不是在夢遊啊?」治明向著他揮揮手「副砲!副砲!」

        沒反應。於是兩個人走了過去。
                                                            (待續)


1.      砲三精魂(8)

        「喂,火烈!你看他是不是在夢遊啊?」

        「幹!你問第二遍了。」火烈說‥「要不要把他叫醒?」這時兩個人好奇地湊近

        看著閉上了眼睛,立定站著的副砲長。

        「不要啦!不是說把夢遊中的人叫醒,他會嚇死的」

        「你聽誰說的?不然就看著他在這裡站到天亮…」說著說著,副砲長突然張開了

        眼睛。

        「哇!」兩個人沒有心理準備都被嚇了一跳,馬上向後退了好幾步。



        「幹!副砲你要嚇死人。」

        沒反應,他還是眼睛直直的向著集合場對面的砲三砲堡。

        「火烈,這這…是…」治明心裡不安了起來。

        「他是不是在看什麼?」火烈說著和治明都回過頭去,想看看他是不是在看什麼

        ?

        這時突然地副砲長大叫‥「部隊集合!」

        這一叫把火烈嚇了一跳。卞!的一聲,槍掉了下去。他馬上蹲下去撿槍,等他再

        站起來時,治明已經向他靠了過來,還緊抓著他的手臂。

        「你幹什麼啦!抓著我?」

        「你…你…看看…」治明發抖著指著砲三的砲堡。

        這時的天空布滿著厚重的烏雲,大地沈溺在陣陣地陰風中。遠處的砲三砲堡,如

        同一座豎在陰濕林間的墳墓,長滿長草的巨型墳堆,在冷風中發出著唏嗦的哭聲

        。芒草隨著風聲沙沙地擺盪起黑色的波浪,層層向著墳頂滾去。就在墳頂的黑潮

        中,現出了一排八個人影,及後面的一座黑色巨砲。

                                                       (待續)


1.      砲三精魂(9)

        火烈和治明兩個人倏然驚得目瞪口呆,緊緊地抱在一起。竟然有人在高達三層的

        砲堡上!還有一座黑色的155 榴砲。那八個人站成一排向著他們兩個,身後還有

        一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副砲長在。

        治明驚慌地抓緊火烈,雙腳打顫,就快要站不住了。一回頭看,砲二的副砲長竟

        然不見去了!

        接著兩人一陣快跑,衝回到安官處,躲在裡面不敢出來。

        「咦!治明你還不下哨啊?」不久後內衛兵由大門換哨回來了。



        治明苦笑了一下。看了看火烈,對著內衛兵說‥「你出去看一看砲三砲堡上有沒

        有什麼?好不好。」

        「有什麼!我剛才才從砲三走過來的啊。」

        「你真的沒看到什麼?」

        「幹嘛啦!你們要嚇死人啊,這樣子問人。」

        「沒有啦,開你玩笑的。治明的手電筒沒電了,你送他回去好不好?」

        「好啦、好啦、走吧!不過…」內衛兵回了頭過來。「你們剛才看到了什麼,幹

        !不要跟我說哦。」然後帶著治明走回去他的寢室,砲一班。

        到了砲一班外,治明看見裡面透著燈光,微微地感到了一點心安,於是快步地走

        了進去。

        「你還不睡啊!」裡面只有一個上兵,開著燈在寫信。



        「這麼晚下哨?」他笑了笑‥「我不知到還有人敢拖你的班耶。」

        「沒有啦,和火烈在聊天。」

        「聊天,還有誰在啦?」

        「什麼?」

        「我說剛才還有誰在那裡?幹!這麼晚了還在整彈藥庫,你們連長都不怕吵到死

        人。」收了收桌上的紙筆。「一定是早上飆不過,飆到晚上來…幹嘛!裝那張死

        人臉給我看。」

        「沒有人在整彈藥庫啊!」

        「沒有?那剛剛安官處那裡怎麼有人在搬榴彈了聲音,你娘的還那麼大聲?」

        「我不知到。」說完治明馬上鑽到床上去。

        「幹!你們不要都變得怪怪的好不好。」關起了燈,他也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晨跑結束後的打掃時間。治明砲一的一個學弟把他拉到一邊去

        說話。

        「學長!」不太好意思的說。

        「什麼事?」

        「學長,我是不是撞邪了!」

        「什麼!」

        「我也不知倒是不是啦,只是怪怪的。」

        「你快說給我聽!」

        「是昨晚啦,我從大門下哨後,由砲三後面要走到安官處時,怪怪的。」

        「幹你娘的,你講話怎麼都是只講一句的!」

        「哦、哦,我走到一半,好像、好像不知到怎麼的,就走到砲三前面的砲三廣場



        去了。」

        「幹!一個向左、一個向右,你怎麼會走錯。你是不是上哨時在睡覺?這麼菜,

        出事的話我可救不了你。」

        「是、是。我也以為自己沒有睡醒,所以就繼續走下去,反正兩邊都會到安官處

        。可是又走回到砲三後面了,我前後走了三圈。」

        「你娘的!說的那麼輕鬆,你沒被嚇到啊?幹。」

        「有啦!有啦!我後來嚇得都用跑得,好恐怖,最後只好又跑到大門去了,叫安

        官來帶我說。學長,怎麼會這樣啊?我今天好怕晚上還要上哨哦。」

        「你先不要怕!我去跟執星官說一說,我自己也有一點事要問他。」

        「學長…」頓了頓。「我們連上最近是怎麼了,好像有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待續)


1.      砲三精魂(10)

        草草打發了學弟,治明趁著早餐前的片刻,跑去找執星官。他是砲二的砲長,這

        個星期正好輪到他背執星。好巧不巧的,現在他正和一些連上的老兵、士官在聊

        天。

        「嘿!治明,過來了。」火烈向著他招招手。「你們不信可以問治明,昨天晚上

        的事。」

        「幹什麼!執星帶頭混啊。」治明笑了笑說。

        「治明!火烈說的是不是真的?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啊。」

        「幹!這種事誰會開玩笑。我自己都嚇的發麻不說。」

        「我看一定是死seven ,犯到砲三了。現在在找我們出氣,搞不好還會出事呢!

        」執星官對著他的班兵說‥「你去叫副砲(指砲二的)過來。」

        「等一下你們先不要跟他講昨晚看見他的事,可能會嚇到他。」執星官鄭重的再

        三交代大家。不一會兒,副砲過來了。

        「幹!都躲在這裡,雞八勒,害我和菜鳥一起在掃地。」副砲憤憤不平的說。

        「好啦、好啦,不是叫你過來一起混了。」

        「幹!你閉嘴啦,還好意思說。」接著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對了!我昨晚作了

        一個夢,說給你們聽好不好?」

        這時大家故意故左右而言他,好像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

        「不要這樣啦!我說給你們聽啦!」

        「說就說,快點好不好。不要像作者每天拖戲,很欠幹你知不知道。」

        「好啦!我昨天晚上夢到自己帶兵在蓋砲堡說,真的很奇怪。我們砲二的砲堡竟

        然只蓋到一半。

        因為天快黑了,我是說夢中啦。我就叫大家修息,後來連長走過來。我是在說我

        夢裡的…」

        「知道啦!」眾人一片韃罰之聲。

        「他叫我去集合部隊,可是我不太願意,好像是因為天黑了,還是什麼的我記不

        清楚了。後來還是ㄠ不過連長只好照做了。

        但是集合的人很少,所以我就帶隊到砲三去了,我也不知為什麼?到了砲三好像

        是突然要射擊什麼的,可是部隊裡面新兵太多了,操砲很危險。所以我到連長室

        去找連長反應,可是那個連長,幹!臭雞八!罵了我一頓,我不很爽,就和他對

        罵了起來。幹!真是越想越氣!」

        「好了好了,作夢的啦。後來呢?」

        「後來!幹後來真的有夠恐怖,我出了連長室,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了砲三一

        看。哇!滿地的屍體,都是一段一段的,而且還是被烤黑的那種。奇怪了?我剛

        剛沒有聽到任何的爆炸生啊!真的沒有聽到啊!」

        「好拉!好啦!沒聽到就沒聽到,然後呢?」

        「我傻了,然後就走到砲四去。後來好像是鑽進去一個洞裡,還是什麼的,我不

        知道啦!反正就是醒了。」

        「啊!」一個砲四的老兵突然大叫說‥「那個…那個…」

        「那個!那個?哦…你是說…不會吧!」這下有不少人都想起來了。

        原來在砲四的砲堡後方,十分隱密的草叢裡,有著一個小土丘。如過不是在環境

        大整理時,將所有的芒草砍除,平常人是看不見的。

        那個土丘十分粗糙,零星的石版錯置,期間還有一個大窟窿呢!只要低下頭去,

        你就可以望見漆黑的洞中,正擺著一顆骷髏頭,及散佈的屍骸。


        如果您好奇,為什麼筆者描述的如此清晰,那沒什麼,因為我瞧見過而已。不過

        我也只有膽看一次,而切還是被人騙去看的說。


        這下所有的人都慌了,尤其是那個副砲長。在得知自個昨晚還有夢遊,更是雙重

        的打擊。
                                                         (待續)


1.      砲三精魂(11)

        當日早餐就在人心惶惶中度過,沈重的氣份環繞著整個連上,只剩下連上的軍官

        還沒有感受到,這股無形的霾壓,已經快要使得大夥承受不住了。

        早膳之後,不少弟兄聚集在砲二班。有些故作小丑狀,嘻笑胡鬧,想藉此放鬆一

        下緊繃的心情,為這苦澀的時刻,尋找緩和的契機。但更多的是沈默不語,靜靜

        的等待,等待著執星官的回音。

        早先,執星官受了大家的請託,請他趁著用完早飯的當口,去向連長說項。希望

        連長能准許大夥祭旗拜砲,好消了每一個人心中的陰影。

        不多時,只見執星官氣份匆匆的回來,劈頭就找執星班長。

        「執星班長!等一下把火砲全推出砲堡,全連戰備。幹!我等一下還得陪連長去

        砲指部報告勒,雞八!你們去跟seven 講,叫他給我小心一點,如果有長官來問

        前天晚上打架的事,要他不要亂說話,不然,臭雞八!他就不要給我退伍。」

        這下子每個人都被執星官的話,帶動了起來,氣份一下子變得十分嚴峻。

        「幹!死seven ,害死人了!」「他媽的雞八,自己死還不夠,還要拖人下水!

        」「他就是欠幹!」眾人七嘴八舌的咒罵著。

        「等一下!大家不要亂!」執星班長跳了出來說‥「不要亂,再亂又會出事的,

        現在我們先去推砲出來戰備,我想等一下一定會有人來督導戰備的。反正等一下

        連長要去砲指部,我們再找時間拜砲好了。」

        「幹!也只有先這樣了。走啦!先去推砲。」眾人紛紛離開了砲二班,前往連集

        合場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十分的緊湊。先是營部的幕僚來連上聯合大督導,環境內務,外

        加各業務、裝備樣樣都來。忙得連上人人人仰馬翻,叫苦連天。

        忙到下午,砲指部再來轟炸一下子。這下大夥總算了解了什麼叫做效力射,外加

        同時彈著的威力了。

        時至傍晚七時,這會而飽受一天砲擊的砲兵弟兄們,總算可以坐下來,靜靜地用

        頓晚餐了。這時執星官宣佈晚上部隊的集合時間,因為連長大人還沒有回來。

        「等一下下了餐廳就趕快去洗澡,因為火砲還沒有推回去砲堡,所以晚上八點集

        合。今天被記到缺失的各業務及裝備負責人,等一下自己找時間補破網,知道嗎

        ?開動。」

        一陣狼吞虎嚥,外加快速的戰備澡,不到八點,集合場上已是人聲鼎沸了。這時

        大夥互視對方的狼狽樣,都不經覺得好笑,因為這個局面已經沒有人敢獨自晚上

        去洗澡了。不久集合哨響起。

        「等一下,在我左手邊的去推砲一、砲二,右手邊的去推砲三、砲四。」說完眾

        人一陣交雜,執星官趕忙地說‥「幹!你們不要都跑到砲一、砲二那邊。」

        不一會兒,連上的老兵已經合力吧砲一及砲二搞定了,現在正緩慢地散步回連集

        合場。到了集合場那,一半中鳥加菜鳥還沒有回來,看來大夥只得過去幫忙了。

        還沒走到砲三,就聽到「推砲向前!小心!小心!推砲向右!向右!」等眾人的

        吆喝聲。

        「幹!現在的菜鳥怎麼那麼沒路用啊!」

        執星官氣喘吁吁的喊道‥「你們也下來幫忙,快一點!」神色有點慌忙。

        這下全連都下去推了。「一、二、三!推砲向前!」大夥使勁的用力、用力再用

        力。推得人人臉色大變,因為這下大家都心裡有數,這砲是推不進去的。

                                                         (待續)

1.      砲三精魂(12)

        平常十分容易的工作,這下變得萬分的棘手。看看那些推砲輪的、抬砲架的,那

        一個不是汗流浹背,使盡吃奶的勁,可砲就是推不進去砲堡。

        不是一下子偏右,就是向著左邊頃斜。此時每個人都想從對方的眼色中,找出

        為什麼,為什麼!這門砲和他們的心情一樣,越來越沈重。

        這下子沒有人開口說半句話,更怕有人把自己心中猜想的事說出來。難道我們全

        部都中邪了?那些被炸的屍骨不全的砲三冤魂要整我們?

        為了打破眼下這個僵局,執星官下令休息。



        「大家先修喘一下,可能是天太黑了。有沒有人要上福利社的?」

        一時間砲三走了個沒有半個人影,這裡就像被下了詛咒的墳場一樣,空氣中似乎

        都可以聞到屍體腐爛焦黑的氣息。

        芒草沙沙的聲嚮,這時聽來不經使人顫起像蟲卵一樣噁心的雞皮疙瘩。不安的情

        緒,如同砲彈般,在大夥的心中炸了開來。

        「砲耶!」砲三的菜鳥看著手中的飲料,小聲的問他的砲長‥「我們晚上是不是

        要回去睡啊?」問完趕緊低下頭去,喝著他的保健五百。

        「嗯…」其實我自己也沒有主意,但是這話怎麼能說的出口。於是找了執星官過

        來。

        「喂!等一下要怎麼辦?」

        「還是得推啊!」執星官無耐的說。兩個人無力的坐了下來,四周橫七八豎著身



        心具疲的弟兄,啊!真是難過的一天。這時大門有車燈照了進來。

        唉呀!不好連長回來了。「快!大家馬上到砲三集合,快點!」眾人馬上扔下手

        中的冷飲,衝到砲三去。

        不多時,連長帶著一副臭臉過來。「執星官過來!」

        「報告是!」連跑帶跳的飛了過去。

        「你們現在在做什麼!」

        「報告,推火砲入砲堡。」

        「他媽的!現在都幾點了,還在推火砲!」

        「是…是…」

        「我不管了,反正等一下九點我要晚點名,你們自己看這辦吧!」說完頭也不回

        的走了。留下執星官一個人杵在那裡。



        「快!快啊!還在發什麼呆!」執星班長馬上大喊著說‥「大家快過來推砲啊,

        幹!全都變成菜鳥了啊!」

        「就砲位,大家就砲位,」「快啊!你娘的還在看戲!」平時只要七八個人推的

        火砲,一下子擠了一二十個人。外加上放置於四周十幾二十個手電筒,都向著榴

        砲照射過來,場面很是壯觀。

        「好了沒?」「好了!好了!」

        「好!一、二、三,推砲向前!」

        ……………沒有動靜!!

        「一、二、三,推砲向前!」執星官哭喊了出來。

        還是沒有動靜!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砲…這砲為什麼抬不起來啊!為甚麼?幹!為甚麼?每



        個人都在心裡吶喊著。

        此時流滿全身的冷汗,外加因為過渡用力的雙臂,使的大夥的手掌發麻。但這都

        比不上這時的挫敗,還要更加地使人沮喪無助。

        就這樣,畫面僵持住了。人人面面相覷,無奈的表情好似在說‥「對不起,我盡

        力了。」

        「唉!」砲三砲長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去連集合場集合吧。」

        「執星官!」執星班長抬起頭看著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回答。

        「你去集合部隊好了。」很無奈的說‥「我去找連長。」

        就這樣眾人毫無生氣的回到集合場。沒有人打屁,更沒有人在胡鬧,安靜的就像

        被死亡迷惑的屍體,寧靜地躺在棺材裡。

        忽而從連長室傳來的怒罵聲,再次地壓榨大家最後的精力,繃緊大家的神經。最



        後就在一陣摔玻璃杯聲中,執星官離開了連長室。

        看著他默默地走過來,臉上的表情真是令人不忍駐睹。

        「執星官!」

        「不要說了,連長現在要去洗澡,可能要晚一點才晚點名。現在…現在…我們先

        做體能吧!」

        「什麼!我們又不是故意的,他不會自己去看啊…嗚…」說著有人就哭了出來,

        大夥馬上忙著安慰他。「算了!算了!」「看開點就沒事了!」

        「幹!輔導長幹什麼現在在休假,雞八!」自怨自艾的情緒正在蔓延中。「他媽

        的!他在又能幹什麼?」「你們不要吵好不好!」「幹!叫一叫也不可以啊!」


                                                         (待續)

1.      砲三精魂(完)

        此刻執星官好似望見連長室前有人影晃動,可能是連長?不會是在監督我們的吧

        !

        執星官急到直喊‥「伏地挺身預備!」

        接著部隊疲軟地趴下。今晚的地面似乎特別的堅硬、冰冷,無情地敲擊著弟兄們

        的心。

        「一下、二上,帶答數,開始!」苦澀的口令聲,迴盪在這漆黑的夜裡,空曠的

        連集合場上。人們常說,當兵往往是很無奈的,我想大概就是指這個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厚重的陰雲,終將骨白的月亮驅逐了,漆黑吞嗜了大家。

        就在汗水將地面滷濕成人型,眾人紛紛倒地的當口,內衛兵走了過來。

        「執星官,連耶(指連長)叫你帶隊到砲三廣場去。」

        「…呼…呼…現在!現在是嘛?」

        「ㄟ!」不太忍心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同志。

        「好。」招了招手,叫內衛兵把他拉起來。「執星班長!整隊。」

        十分鐘後,全連已在砲三砲堡前的小廣場集合完畢,現在就等著連長大人過來。

        可是大家失望了,因為一直要站到深夜十二點時,連長才很得意的出現在大家的

        眼前。

        「部隊稍息!」清清喉嚨。「連長為什麼要大家現在來集合?我相信很多人都知

        道。但是有些天兵,就是別人不說他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是不是。」




        「這幾天連上出了不少狀況,大家都很累,連長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人就是他媽

        的犯賤,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到處的造謠生事,說什麼砲三有…」

        「部隊集合!」

        「是誰!是誰在那邊亂喊!」連長發火的轉過身去,要找出聲音的來源。

        就在這個時候,全連速地騷動了起來!一陣陣驚恐混雜著害怕,如同被電擊般,

        人人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因為連長的身後突然地出現八個半身焦黑的士兵,全副武裝,背著舊式的背包,

        個個凝視著砲堡上方,那座黑色的巨砲。

        「用砲!」肩章只剩下半截焦黑的士官下令。

        「嘿!」餘下七人迅速雙手握拳,向三層樓高的砲堡飄去。

        這時那個士官突地一個轉身過來,舉起焦黑的手臂,要來向連長敬禮。



        「哇!」這下人人四處奔跑,像是頃洩的洪水,沒命地狂奔。只留下連長一個人

        暈倒在廣場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執星官出來執行早點名,因為這時後的連長,正躺在寢室裡,

        全身發著高燒。

        「好像大家都沒睡好哇。」執星官挖苦的笑了笑。整晚的跳砲操、打千斤頂,吵

        的連上,個個都一副嚴重睡眠不足的樣子。漆黑的眼圈,簡直就成了雄貓連了。

        「唉!」有人歎道‥「活人被死人吵的沒法子睡覺,幹!還有沒有天理啊!」

        「不要亂講話!」大家趕快制止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小孩子不懂事亂講話,別見怪、別見怪!」說完趕快地向

        四方打躬作揖,道歉連連。

        這樣的局面,真可說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不多時這件事就透過了戰情系統,層層上傳,到了砲指部去了。當日傍晚指揮官

        就連同各重要幕僚來到了連上。

        在將連長送上了小車(軍用吉普車),載往軍醫院後,指揮官親自主持了晚膳。

        「各位這幾日辛苦了,等一下用完餐後,大家就下去休息吧!」看了看旁邊的

        營長。「你有沒有什麼話要更大家說?」

        「沒什麼事,不過等一下士官、幹部,找營輔導長報到。」

        「我不是說休息了嗎!今晚大家輕鬆一點好了。」

        「是、是。」

        「那開動吧。」

        眾人就在感激中,吃下這一生中最溫馨的一頓晚餐。

        入夜後,營區依舊籠照在一片肅殺淒清之中。唯一不同的是砲三前的小廣場上,



        停滿著一整排的小車。連長室到成了軍官俱樂部似的,忙得傳令一頭大汗。

        不一會安全士官衝了進來。雖然他力圖鎮靜,但卻難掩期其臉上的惶恐。

        「報告,報告指揮官!又出現了!」

        「歐!」所有的軍官都站了起來。

        「大家一起去看看吧。」指揮官說。

        一行十幾個人,故做鎮定的走向了砲三班。還未走到就聽到擊打千斤頂的聲音。

        …喀喀…喀…喀喀…

        指揮官臉色凝重的說‥「真有這回事,我做了幾十年的軍人。真給我碰上了。」

        這時聲響突然地停了下來。大夥一奇,快步的跟上前去。

        只見到砲堡上肅立著一排八個人,向著指揮官,突地行起舉手禮。就在陰寒的夜

        風中,是那樣子地詭異、淒涼,加上少許悲壯的情懷。他們正在向著他們的大家

        長指揮官,獻上最崇高的敬意。指揮官神情激動的回了禮。

        「各位辛苦了!」

        如潮浪般起伏的芒草,在他們的腳邊排盪。破舊焦黑的草綠服,著著發黃的背包

        ,雖死猶生的苦難精魂,立在慌煙的蔓草間。諾大的曠野中直迴盪著「辛苦了!

        」「辛苦了!」

        「指揮官看到大家精實的操演,感到很是欣慰。」語帶哽咽的繼續說‥「由於各

        位的默默奉獻,使的我們的國家終能得到保全。指揮官在這向大家說聲謝謝,謝

        謝各位的犧牲奉獻。」

        接著向著他們,深深的一鞠躬。在場的所有人也就在這肅穆的氣份中,默默的行

        禮。

        指揮官站定了身。「這一次的任務各位已經圓滿的達成了,完成了身為砲兵的最

        高使命,指揮官現在下令…」

        「部隊解散!」

        此刻所有的人都緊張地看著他們,直到他們再度向指揮官行禮,眾人才放下心來

        答禮。

        然後砲三精魂就隨著晚風,輕輕地逝去了。』

        『他們真是好可憐歐!學長。』我心有戚戚焉的回應著。

        『唉!可憐。幹!那個來當兵的不可憐啊?對了!今天晚上不要忘了要際砲歐!

        』

        『別說是今晚,我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了。』您說是嘛!

        我想故事就讓它在我們全砲三班的焚香際禱中落幕吧,望著裊裊的香煙,緩慢地

        楹繞著砲管直到消散天際,我的思緒也隨之飄的好遠好遠。



        願誠心企求逝著安息,來著福至。



                         結                      語

        曾國繁說道‥「作文宜苦思,寫字宜有恆」。對於我這等意不堅,性浮誇的人來

        說,此篇文章誠一大考驗。還好我一直以,寫信是最快樂消磨時間的方法,來鼓

        勵我自己。

        最後約翰生說,請你重新唸一唸你的文章,假如碰到你覺得特別傑出的地方,就

        把他刪除吧。所幸我重讀多次,沒有任何傑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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